毕竟若是真如宫中所传言的那般受尽宠爱, 顺风顺水,公主又怎么会心有算计呢, 连敬爱孝顺的父皇都要试探一下态度呢。
“难不成公主是察觉到了什么?”
这更深的一层含意, 作为国公府继承人的沈旦也是后知后觉,这厢对上老父亲略带鄙视的目光, 仿佛在说——你才看出来么。
沈旦微微汗颜, 世人皆道靖国公府虎父犬子, 他也知道自己远不及父亲毕生功业成就, 甚至还比不上二弟的脑子好, 只是因为是长子才忝居这继承人身份。也正是沈旦有自知之明, 所以向来大事问父亲,小事问二弟,从来都是善于听话的。
这次也一样,靖国公沉声道:“就像玉儿说的,靖国公府便是她的靠山。若是公主有什么需要的,你尽可暗中配合。”
沈旦微微点头,
老靖国公心中亦是叹了一口气,盼着结果是好的,也盼着年幼的外孙女,不会落得和她母亲那样在皇室中身不由己,早早香消玉殒的下场。
………
而从国公府出来后,萧函也不急着回宫,而是在街上逛了逛,
都城熙熙攘攘,虽说近来朝堂上发落了不少官员,但也不干老百姓的事,照样日日也生计发愁,如今虽称不上盛世,但好在还算太平,若是连京城的百姓日子都难过,那么天下各地的百姓就更不用说了。
老实说,她也不太喜欢玩什么阴谋诡计,不比以力/理服人来得好。
可惜皇帝的脉象她暗中已探过了,回天乏力,差不多也就一年半载了,留给她的时间实在不多了,就是想躺平也没这个机会。
随后又回了趟公主府,让人开私库取些珍贵的药材送去靖国公府,也算是她这个外孙女聊表心意。原身作为嫡长公主,又开府的早,论起身家来还是相当丰厚的。
正当萧函仔细挑选时,有侍女来禀报,“公主,姒雪跪在外面求见。”
萧函挑了挑眉,“让她进来吧。”
说起来除了刚穿越过来时见了一面,之后她就将人丢到一边去了,压根没怎么理会了。不过她也能猜到这位女主来求见她的目的。
果然,江姒雪一开口就是忍不住斗胆再次求情,“听闻容夫人在狱中染疾,若是再不救治,只怕人就要没了。还望公主救一救人吧。”
萧函微挑了挑眉,“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江姒雪低下头去,微抿了抿唇,“奴婢是听人传出来的。”
萧函坐在上首漫不经心道:“哦,难道不是你以公主府的令牌去诏狱探望容家人么?还让狱中官吏善待容清衡等人么?”
江姒雪身子一颤,公主竟然都知道了?
萧函的确对男女主不感兴趣,但不代表她在进宫后,不会让人盯着女主,到底江姒雪还是公主府的人,以剧情中她帮助新帝铲除公主府势力来说,万一她又做出什么事来呢。
总要以防万一的么。
江姒雪也知道她背着公主私下行事,足以按宫规严厉处置,但是她敢这么做,无非是抱着侥幸心态,认为以公主过往对她的喜欢信任,不会计较这样的事,最多斥责一顿罢了。
但如今的公主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连看向她的目光也透着冰冷漠然。
“奴婢知错,奴婢只是一时不忍,还望殿下恕罪。”江姒雪忽然间害怕了起来,就像是回到了年幼时全家获罪等待审判的日子。
萧函淡淡道:“你的心思既不在我这公主府,留你也没什么用。”
江姒雪也没想到为了帮一帮容清衡,会失去在公主身边的身份,心里不可避免产生了一些后悔。
她虽然名义上是伺候人的宫女,但因为得公主心意,日子过得还是轻松舒适的。可一旦被公主抛弃,岂不是又要回到过往罪奴的身份。
一想到这,江姒雪心中满是惶恐不安,但不等她在认错求情,公主已拂了拂袖,让人将她带下去了。
对于萧函而言,打发了女主也只是顺手而为的事罢了。另外男主全家被流放的旨意,她也在泰平帝那里看到了,不做插手便够了。
正因为身份地位的差距,她没必要对男女主多做些什么。
何况原身的死局关键也不在于他们身上,而是泰平帝的安排与新帝的杀心。若是她的实力足够强大,足以掌控自己的命运,便是再来一打男女主也不算什么。
所以萧函没有再关心男女主的后续,而在命人将那些挑出来的药材送往靖国公府后,就径直回宫了。
回宫后自然是先去见了泰平帝,
萧函似模似样地说了老靖国公还需静养,不能出门见风的状况,泰平帝似乎微微放下心来。
而另一边,这天也同样是彭城王侧妃进宫探望大皇子的日子。
司琛玉本就不耐宫中读书上课,见待他热络亲近的姨母来了自然是高兴的,也正好有理由休息玩耍一下。
说起来吕侧妃本是市井小户人家的出身,偏生走了大运,被王府上门提亲聘为侧妃,一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