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环是炎夜烈提前布下埋伏时,他已匆匆驱马赶往,不曾料到竟依旧为时已晚。
在她七窍流血、倒地昏迷时,他心头顿生一阵慌乱,如同被撞击的琴弦,一瞬间涌上心头的不安让他心神不宁,手颤抖不止。
再之後,从灌木丛暗处s来的那一枚暗器更加让他心跳加速。
他当即挥动手中的翠竹扇,轻巧地挡下那飞来的暗器。
待翠竹扇往暗器袭来的方向挥去时,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墨宁旭心中浮现出两种猜测。
一,施放暗器之人或是炎夜烈带来的影卫之一,他那夜的目的就是想除掉苏婳韵一行人,见四人当下已无反抗之力,一击致命绝对不是问题。
二,当时除了苏婳韵,炎夜烈,沐逸轩及他四方人马,还有第五方人马藏在暗处,目标可能是苏婳韵,也有可能是他们之间的一人,亦或是,想挑拨他们而从中获利。
不管怎麽样,那人在当时已失败告终,且现在苏婳韵及柳紫霜两人已在太子手中,而非炎夜烈。
这也能暂时保住苏婳韵的x命。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若苏婳韵不与他实情相告,炎夜烈要在朝会上上报苏婳韵便是杀si姚大人的凶手,那她即使是苏家後人亦无法挽回被处决的结果。
墨宁旭深邃的眼眸,一直凝视着苏婳韵,企图在她脸上看出一丝动摇。
然而,在墨宁旭踏进地牢後,苏婳韵由始至终都未看墨宁旭一眼。
地牢里的空气宛如凝固,宁静得令人心悸。
深邃的寂静中,仿佛能听见时间缓缓地滴落,流淌着一种令人战栗的恐怖氛围。
见苏婳韵一直保持沈默的神情,墨宁旭终於忍不住打破了寂静。
“方才,炎夜烈已紧急入g0ng禀告皇上你们杀害姚大人,并企图谋害周齐贺。”墨宁旭平静的声音在地牢里响起,让人听不出来话语中的情绪。
苏婳韵平静地聆听着墨宁旭的陈述,神情渐变得鄙夷不屑。
“虽无直接证据证明这两项罪行与你们有关,但昨夜寺庙中所发生的一切,太子殿下和冥王爷在场,已经作为重要证词,因此,待会早朝,他们必将一切罪责都归咎於你们身上。”
苏婳韵闻言,不禁嗤笑一声:“哼,真是未曾想到,如今的仲陵城居然沦落至如此田地。又或者说,十年前的仲陵城早已如此模样?”她的语调中透着淡淡的嘲讽,如风吹过柳叶,带着一抹深沈的幽意。
未曾深究事情的真相,盲目听从朝臣的进谏,便妄下定论。
这般决断,如同十年前一般,如今依旧如此。
在苏家惨遭灭门之前,已有多位朝臣联袂弹劾,向当时登基不久的沐柳振献上参事状,详述苏家的种种不是。
其中,苏家以独揽锻造灵武绝技而蜚声朝野,且与墨家结下深厚渊源,如今更是因两家联姻而结为亲家。
城中流传谣言称,仲陵城能够安居乐业,全赖有灵武世家苏家坐镇。
更有人言,若非灵武之技,护国将军难以在战事中屡次获胜。
而与苏家喜结连理的墨家更是为马首是瞻,全力支持苏家的决定。
当年护国将军虽为人淳朴,不贪名利,但心知这传闻未尽全无道理,灵武之技确实令其在战场上事半功倍,军心沸腾。
然而,这番传闻在心怀鬼胎者的耳中,却成了一柄巧妙可利用的利刃,谣言如风一般散播,煽动着人们对苏家忠诚的猜疑。
这番谣言被那班谗臣连同上奏书一同呈递至沐柳振案前。
可沐柳振并不相信苏家会对仲陵城不利,更不相信会连同墨家推翻皇朝。
苏墨两家对朝廷忠心耿耿,而且他们几人人前君臣,人後却是深交多年的至交。
就算是当年年幼的墨宁旭和苏婳韵的大臣之子,也能蒙恩入g0ng学艺。尽管他们身份是伴读,实际上却与皇室的贵子并无二致。
这一切无疑展现了沐柳振对两家的深厚信任和深深的宠ai。
然而,当时的沐柳振刚刚登基不久,权谋之争尚未平息,整个朝廷仍旧波谲云诡。
苏俊深知沐柳振在位之初面临的压力,於是毅然决定辞去官职,离开朝堂这个纷争之地。
然而,那njian臣却毫不留情,对苏家仍心存y谋,终,酿成最後的悲剧。
十年前,沐柳振虽然笃信父亲,毫不在意那群谗臣的进谏,而父亲亦理解他身不由己,最终选择了辞官。
然而,在苏家悲剧的灭门之後,沐柳振居然放任官府草率了结此案,至今仍未查明凶手的真相。
十年之後,即便姚大人在她的心中仍是一抹难以抹去的魂影,她曾试图置周齐贺於si地,可两桩案件均无一丝证据将其指向她。
然而,沐柳振却轻信炎夜烈的一面之辞,以昨夜寺庙刺杀之事为借口,将所有罪责一并归咎於她。
实在可笑至极。
“呵呵哈哈哈”苏婳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