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翻转,让火舌尽情舔烧手中记着地址的纸条。在要烧到手指时才将燃烧的火团丢进水槽。看着烧尽成烧,再打开水龙头把灰烬冲进下水。毁尸灭迹?真是荒谬i不这样做,就好像会被人发现她曾经去过那个地方,曾经见到过一场骇人的杀戮一样。回家后,用了很长时间洗澡。可是仍然去除不掉那种血腥味。其实,根本就没有血溅在她身上。可她仍然觉得血腥味浸透了她整个身体。或许,那种气味不是来自外境而是来自她的身体深处。因为,曾经在某个瞬间“一切都解决了”的念头曾无法克制的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仿佛一句魔咒,让她觉得自己被撒旦引诱入魔狱。无法安睡,在床上辗转反侧。每每在将要入睡时一个机伶又睁开双眼。天刚蒙蒙亮,她就到厨房里煮粥。在切小菜时却心不在焉地切到手指。下意识的把手指含入口中。一丝腥甜入喉让她反胃欲呕。趴在水槽上却只吐出一些清水。听见妈妈在厨房门前唤了她一声,她却不敢回头,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妈,我煮了粥,你记得吃哦。”等李美艳从卫生间返回时却发现原本还在厨房的安宁不知去了哪里。伸手一摸,电饭煲却是温的,米和水都放好了,电也插好了,却偏偏没有按下煮饭键。安宁沿着路走了很久,心里却仍然是乱糟糟的。看到有工人在路边报摊卸下成捆的报纸。她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却到底还是退缩了。走到巴士站,等车的人正在看报纸。她隐约听到人在议论:“真是惨啊,连手都”心里更是烦燥,正巧面前停下一辆巴士。便想也不想地上了车。下了车,才发现这里离铭sir的舞蹈学校很近。就一路走了过去。上了楼才知道还没开门。索性坐在门口等。一直过了很久才有人来开门。问清楚了安宁来找铭sir,便请了她进去等。一进会客室,目光便被四面墙上的照片所吸引。照片里有很多是铭sir的。却没有一张是剧照,全是他穿着各式舞衣,翩然起舞的照片。国标舞,音乐舞剧,每一张照片上的表情都是那样投入。仿佛他的生命就融入在这一支支华丽优美的舞曲中。隐约的,听到那舞曲由低到高。安宁怔了下,才发觉不是自己在幻听。随着音乐,她走进空旷的舞室。这间舞室,比之前tvb练习的舞室还要大一倍。此刻,却没有人,只有如水般的音乐在空气中流转。慢慢合上双眼。心,在这悠扬的旋律中渐渐静了下来。在门响时,安宁睁开眼睛。便看见铭sir。“你在这里啊!”看见她,刘照铭笑起来“算你来得巧啦!今天介绍个好舞伴给你。”回身推了门,便拉进一个男人。还未及和门外的人说完话,男人转过身。长身玉立,面容俊朗,仿佛连眼睛都在温柔的笑。“哥哥”安宁低唤一声,鼻子有些发酸。却立刻弯起眉,甜甜地笑起来。要让哥哥记得哦!再次见面时她有笑的。笑着招呼了一声,就被刘照铭推了过来。“十仔,不是老头子我吹嘘。阿宁真的很有天份,虽然我只教了她几天,但她真的跳得很好。”一笑,在音乐再次开始时,张国容微微躬了身,伸出手做出请舞的姿态。
看着他含笑的眼眸,安宁伸出手与那只伸在半空的手轻轻相握如果说,曾经有一个人满足了安宁对白马王子所有的幻想,那一定是哥哥。即使明知他永远不会成为她的王子。却还是会禁不住爱上他。与他相拥而舞的感觉,梦幻一般。仿佛是16世纪的王子与公主。在漫天的玖瑰花雨下旋转。旋转,旋转,如同一只美丽的蝴蝶在花香中翩然起舞渐渐的,连自己都仿佛融化进音乐之中,化成一个又一个幸福的泡泡浮在空气里。不知道究竟跳了多久。一支又一支的舞曲。当他们精疲力尽地停止时,只觉得双脚再动一下都会立刻断掉。原本在门口看他们跳舞的刘照铭不知何时消失了。虚脱般滑坐在地板上。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有些狼狈的模样。“很久没有跳得这么投入了”伸手拍了下安宁,张国容赞道:“难怪铭sir说你有天份。舞技好坏尚在其次,关键是肯投入多大的热情。”咧嘴一笑。安宁看看并肩而坐的张国容。突然问:“我可不可以借你的腿枕一下”可怜兮兮的声调,倒像是在哀求得到糖果的孩子。怔了一下,到底还是点了头。本来有些酸的腿被安宁一枕更感痛楚。他却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她的头发很顺,感觉好像是在拍家里的那只狗狗。掩住嘴低咳了两声,为把安宁比作家里的狗狗有那么点小小的歉意。可,刚才她看着他的表情,还有那双湿漉漉反着水光的清澈的眼睛,真的好像啊!“哥哥,”不知道自己在张国容的心里已经荣登上“家属”的地位。安宁只迷糊地低语:“真的,好像是在做梦哥哥,以前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很坚强很勇敢的人,但原来我是一个很怕死的人。原来从前我不是不怕威胁的,而是打心底里清楚那些威胁不可能真正的伤害我”“我根本就不像有些人认为的那么美好,我只是一个很没用,很自私的人。不相关的人,就算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觉得伤心呢!”不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张国容淡淡回她:“害怕死亡应该很正常吧!留恋那些美好事物,害怕永别才能活得更好。”有些恍神,突然想起遥远的加拿大某个让他牵挂不已的人。“每个人都会自私的。如果有人问我我的爱人和一个陌生人同时掉进河里会先救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