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桌前,把一只胳膊放在客人的脖子底下,拖着他的脖子向床上拽。这客人身材高大,确实是有些分量的,好在他武功高强,这点儿重量对他不算什么。赵淮霁:“……”他一阵窒息,差点儿就崩不住了。魏昭把赵淮霁拖到床边,一手抓着他的腿,将他翻到了床上。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衣装整齐,他又觉得不妥。这客人明天醒来,发现自己穿得整整齐齐的,就算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会觉得自己是吃亏了,什么都没有享受到。得把他的衣服脱了,说不定他自己就能脑补出一出春宵帐暖的戏来。赵淮霁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闭上眼睛,感觉到有人在脱他的衣服,而且动作还很粗鲁。“……”这卧底莫非对男人有某种特殊的兴趣?他有点儿慌。上半身的衣衫很快就被脱去了,夜里凉,他只感觉身上凉嗖嗖的。虽然闭着眼睛,但他有一种感觉——他觉得魏昭在盯着他的身体看。魏昭确实是在盯着赵淮霁看。这位客人的皮肤白皙,但身上却有一道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腹部的伤疤,疤痕陈旧,但看得出当时这伤口是非常深的,受了这样的伤,能活着可以说是奇迹了。魏昭总觉得自己好像见过类似的伤疤,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他怔怔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开始动手脱赵淮霁的裤子。“……”好在最后给赵淮霁留了一条底裤,不然他真的会崩不住。魏昭扯过被子给赵淮霁盖上,拨开门栓,出门去了。赵淮霁睁开眼,看到自己的衣服被胡乱地扔在了地上,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帝王的衣物向来是纤尘不染,这衣服扔在地上,他是真的不想要了。他低头时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伤疤,寻思着刚刚魏昭应该是在看他这伤疤。他起身走到门前,顺着门缝往外,看到魏昭正闪身进了一间屋子。他手中有一个发着亮光的东西一闪而过,也不知是何物。进去了一会儿,魏昭便出来了,他手中那东西赵淮霁看得清楚了,是一根发着光的小短棍。以他作为皇帝的见识,还从未见过这样神奇的物件。难道是那个神奇的“系统”给的?魏昭又搜了许久,天快亮的时候才回屋。赵淮霁在他回来之前躺回床上,假装自己从来没有动过。魏昭回到屋中,打了个哈欠。翻找了一个晚上,他又困又累,这屋里只有一张床,他看那个客人躺着不会动,便走到床边,把他推到里侧去,自己和衣在外侧睡下了。赵淮霁觉得魏昭推他的动作粗鲁地像是在推一条死狗。不久,他便听到身边之人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赵淮霁微侧了头,他发现自己已经想不起真正的那个魏昭是什么样了。便在此时,魏昭翻了个身。赵淮霁只觉得身上一凉,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被子被魏昭卷在了身上。他上身未着衣物,只觉得出奇地冷。小心地拉了一下被角,却被魏昭裹得紧紧的,根本拉不出来。次日一早,魏昭被打喷嚏的声音吵醒,回头看到昨晚那个“客人”已经醒了,正用幽怨的眼神望着他。他看到自己裹着被子,睡得挺暖和,那位“客人”被他脱去了衣物,却连被子都被抢了,着实有些过分。魏昭翻身起来,把被子推给赵淮霁,低头看到地上掉了一地的衣物,弯腰捡起来放在床上。“这衣物都脏了,去给我买新的。”赵淮霁道。魏昭望了一眼桌上那壶混了蒙汗药的酒。赵淮霁:“……”“算了,将就一下穿吧,这一大早也不好买衣服。”他有些别扭地把那身沾了灰尘的衣物拿起,拍拍上面的灰尘,穿在身上。其实这客房打扫得很干净,地上并没有灰尘。有人在门外敲了敲门,“客人起了吗?要用早膳吗?”赵淮霁应了一声,“起了,有什么吃的?”外面那人道:“包子、油条、稀饭、馒头都有。”“那……稀饭吧。”“好嘞,这就给您送过来!”
没多会儿,有几个杂工进来,送上了洗脸水和漱口水。赵淮霁习惯被人伺候,见到有人来伺候,自然而然地就享用了。他拿起洗脸盆里的手巾,轻轻擦脸,动作很小,怕弄皱了脸上的面具。魏昭也只是轻擦了一下脸,他不会化妆,怕把脸上的妆擦掉了。不久,齐妈妈进了门儿,亲自送上早膳,笑道:“公子昨晚睡得可还好?”话刚落音,就听到那公子打了个喷嚏。齐妈妈便数落道:“是不是风铃昨晚伺候得不好?害公子着了凉?我这就让人去煮姜茶,喝了暖暖就好了。”她对这位新客显然是十分上心的,谁不想留住一位财大气粗的客人呢?赵淮霁却只觉得这齐妈妈烦得很,抛出一锭银子给她,“你下去吧。”齐妈妈接了银子,顿时眉开眼笑,“是,公子慢用。”她笑着退出了房间,顺便带上了门。看来这位公子对“风铃姑娘”是十分满意的。虽然赵淮霁说是只要稀饭,但齐妈妈端上来的要丰盛得多。不但有小米稀饭,还有几只包子和小菜。魏昭已经饿了,看到吃的东西也不客气,拿起一只包子便吃了起来。赵淮霁早上时一般没有什么胃口,只端起稀饭喝了几口暖暖胃,但看魏昭吃得这么香,迟疑了一下,也拿了一只包子吃。也不知为何,这普通的牛肉包子吃起来居然也别有一番风味。吃过饭不久,便有人过来收拾,齐妈妈依旧是亲自带人来,对赵淮霁客气得不得了。魏昭却冷眼看着赵淮霁,用眼神暗示他:“天亮了,你该滚了。”赵淮霁哪里看不懂他那眼神,却反而道:“你这里住着倒也舒服,我打算多住几天。”随手又抛了一锭银子。齐妈妈的脸都笑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