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出声。“大姐,您男人是谁?”罗婧瑶微笑着问道。许是因为她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长相甜美又笑眯眯的,以至于对方动了动嘴,实在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谭海龙!”犹豫了半晌,中年女人还是吐出了一个名字,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往她这边凑了凑:“他们不是说你是警方的什么顾问吗?你见过我男人没?”谭海龙?卢德黍的房东?
有些诧异的扬了扬眉,罗婧瑶点了点头:“见过,谭先生有提起过您,您不是应该在城里带着孩子念书吗?怎么回来了?”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林嘉凡他们有通知家属吗?起初是这么打算来着,但谭海龙本人拒绝提供家属的联系方式,再加上案子尚未了结,存在一定变化的可能性,所以警方可能就选择了邮寄通知的方式。“我要是再不回来,这家都要散了!”中年女人一拍手:“他被警察带走那晚,让他二婶儿撞了个正着,要不是他二婶儿昨天给我打了个电话,我还被蒙在鼓里呢!”“顾问啊,你给评评理,我们普通老百姓做错什么了?不过就是租了个房子,要是连租房都犯法,怎么不把整个永庄村的人都抓起来呢?!”听着对方脱口而出的称呼,罗婧瑶不自觉的抿了抿唇,勉强压下了疯狂抽搐的嘴角。“据我所知谭先生尚未确定罪名,而且他有主动协助警方的行为,那天跟着回了公安局也是为了更好的配合警方后续调查,没准过两天就能回来了呢?”她出言抚慰道。“真的?”中年女人半信半疑。“嗯,反正不管是什么结果,最后肯定会通知家属的。”罗婧瑶继续劝说:“今天天儿这么冷,院子里还挖出了一些人骨,您就别在这里继续站着了。”她不提还好,一提对方还真觉得周围刮着的风带着一股别样的阴凉,回想起方才听到的围观村民们的碎碎念,中年女人终于松了口:“那行吧,我先回家等消息。”“正好,我要去村口的超市买瓶水。”罗婧瑶找了个借口就跟了上去。路上,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她也知道了女人叫朱秀兰。等到了谭海龙家门外,意料之中的,朱秀兰热络的招呼她进屋喝水。假意的推拒了一回后,她便满口感谢的跟了进去。还是那个熟悉的院子,还是那间熟悉的客厅,不过当下不同于那晚的是,原本清冷的客厅里多了几分凌乱的生活气,还有个半大的男孩正蜷缩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缝隙里,用彩笔在纸上涂涂抹抹的。“罗顾问,您随便坐。”朱秀兰言罢便转身去厨房倒水了。放轻了脚步来到了男孩的身边,罗婧瑶状似无意般的望向了他手中的画纸,只一眼就愣在了原地。纸上画着一只猫,一只被大卸八块、鲜血流了满地的白猫。罗婧瑶呼吸一滞, 等到回过神的时候,就又往前凑了两步。男孩像是毫无所觉一般,依旧用红色的画笔在纸上渲染着大片大片的血迹。“你好呀, 你叫什么名字?”为了保险起见, 她还是与其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坐在了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后出声问了一句。未曾想男孩只是冷冷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随即就低下了头去, 继续着手上机械的动作。这时,朱秀兰从厨房里端着水杯走了出来, 在把水杯递给她后,转过头去拧着眉轻声喝道:“小天,怎么不和客人问好呢?”这一次, 男孩甚至连眼皮都没抬。朱秀兰尴尬的冲着罗婧瑶笑了笑, 然后就走到了自家孩子的身边, 伸出手去推了推:“小天, 妈妈和你说话呢, 你……”不料男孩竟忽然把手中的画胡乱的扔了出去, 顺便还把茶几上的画笔扫落在地,嘴里还不停的发出意味不明的吼叫声。紧接着, 他用力的伸出手推了朱秀兰一把, 眨眼间就跑出门没了影儿。猝不及防之下,朱秀兰被推的一个后仰, 头部重重的磕在了实木的沙发扶手上, 登时就红了一大片。罗婧瑶急忙上前把人扶了起来:“兰姐,您没事儿吧?”“没……没事。”朱秀兰一边抽着冷气, 一边还要帮自己儿子解释:“你可能也发现了,我家小天和正常孩子不大一样, 但他本性不坏的,就是有点随心所欲了。”“不瞒你说,我之所以带着他去城里,也是为了治病,他现在在特殊儿童康复中心,比之前的情况已经好转不少了。”把刚刚谭天的表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罗婧瑶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天是……自闭症?”朱秀兰痛苦的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又不好意思的勉强笑了笑:“本想着让你过来喝口水,这事儿闹的……”“水我照喝不误,不过兰姐您不去看看小天吗?”罗婧瑶有些担忧的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并没有见到男孩的身影。“丢不了,他也不会去人多的地方,估计又去哪个柴火垛后面躲着了。”朱秀兰弯腰开始收拾起了一地的狼藉。罗婧瑶最终喝完了那杯水,甫一走出谭海龙家的大门,视线便不受控制的落在了大门对面的那几个垃圾桶上。回头确认了朱秀兰的确没有跟出来,她便迅速的来到了垃圾桶旁,从里面翻出了谭天刚刚画的那张皱皱巴巴的画儿,顺手塞进了外套兜里。随后她到底还是去了村口的超市转悠了一圈,等到重新回到了厂房那边的时候,警方此次的工作已经差不多要进入尾声了。彼时林嘉凡正在院门外和几名同僚说着什么,没过两分钟众人便各自散了。“罗教练。”早就用眼角余光发现了不远处的那道身影,在吩咐完同僚后,他就转了身直直望了过去。罗婧瑶从手中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