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街道热闹非凡,街道两侧届是叫卖的商贩,有卖各式样的熟食,也有各式的小玩意,还有耍猴戏的表演。
他们坐在最大的酒楼向下望去,有年轻的夫妻把女儿架在肩头,有手挽着手的小姐妹,还有年纪大的老夫妇,人人脸上都是笑颜,胭脂看了这样的盛世,也被这份喜庆所感染。
“喂,世子你能把你的名字再说一边吗?”李姝问道。
虽然呼延世子已经说了好几遍自己的名字了,可她们两还是记不住,于是每次李姝都要问一遍。
“是乞颜阿拉坦嘎达斯。”世子笑道,眼睛却看向胭脂,他希望她可以记住自己的名字。
而无论多少次,胭脂的第一反应都是,哈根达斯?
“是星星的意思。”世子道。
“不如我们给你也起个汉名吧,你这名字实在是难记。”李姝道。
李姝起了好几个,他都不满意,胭脂在一旁笑而不语。
“胭脂姑娘,可有什么好名字?”
胭脂抬头看向窗外,月亮圆如明珠,而挂在天际的北斗七星虽不及月色,却依然静静悬在空中,道:“不如叫北辰如何?无论何时何地北辰星都能为迷失的人指明方向。希望北辰星也能为世子指引回家的路,以后便是天高任鸟飞i,海阔凭鱼跃。”
北辰抬眸对上胭脂,道:“胭脂姑娘的名字在我们草原是大汗的妻子的意思,阏氏。”他眼中包含深情。
胭脂也听说过,据说胭脂来自于草原的焉支山,因而得名。
只是经他一说,总觉得带着无限缠绵似。
“原来我们阿胭以后要嫁给草原上的王,那我七哥可就惨啦!”李姝取笑道。
北辰闻言,心中却是一动。
“来尝尝,这是我们呼延部的酒!”北辰为李姝和胭脂斟满一杯。
李姝先是饮了一口,觉得味道甚好,又催促胭脂喝。
“我不能喝,不然一会儿回去会被你七哥发现的。”胭脂一想起李珏,心里总是莫名的不安。
北辰知道,那个被称为七哥的男人是胭脂的主人,经常会从她口中听到关于李珏的名字,他甚至有些嫉妒,而胭脂总是记不住他的名字。
他紧紧捏住酒杯,忽然很想要她喝醉叫他的名字。
“阿胭,别扫兴啊,等会回去我们用花露漱过口,七哥不会发现的,要是他发现了,我同他解释,今日过节少饮一点也无事。”李姝劝道。
胭脂始终不敢多喝,只浅尝了两口。
三人在酒楼畅聊了一会,又听说今日灯会,万家同庆,有座花灯楼,有五层楼,每一层都有不同样式的花灯,而最上面一层的是一只玉兔造型的花灯,虽不是最好看的,却是活灵活现。
李姝听了拉着胭脂就要娶花灯楼看看,北辰自然也跟在她们身前,为她们开路。
而崇华殿内,李珏的脸色却是十分难看,原本那些想来敬酒的人纷纷不敢再靠近。
很快南风回来,在他耳边道:"宫中不见胭脂姑娘踪迹,也不见公主踪迹,属下估摸她们应该出宫了。"南风小心斟酌道。
果然就听见李珏低哑的声音,道:“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一个时辰之内,我要知道她的位置,不然所有人按护主不利处置!”
李珏心中烦闷,似有一团怒火无处发泄,现在只想将那小奴抓回来。
于是他告了假,出了崇华殿,刚走至门口,就有侍女低声与他说了些什么,往日若是那人约他前去,他自然是心中欢喜,今日却开口拒绝了,只道他身体不适,先回去了。
那侍女也是一楞,见李珏已经走远,回去禀告自己的主子。
只听得女子一声叹息:“他好像变了!”以前只要她想见他,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今日是第一次拒绝她。
李珏出了皇宫,南风匆忙回报称在去往花灯楼的方向发现公主与胭脂的行踪,待听见南风说,与她们同行的还有一名男子时,李珏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他冷笑一声,心道,今日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将她的胆子喂肥了?
今日街上人多,去往花街楼方向的人流更是多,纵是李珏也被拦在路上半天不得动弹,幸而有人在前面开路,省去不少时间。
另一边,胭脂与李姝已经挤到花灯楼下,今日是花灯活动是猜灯谜赢花灯,从第一层开始,谁能赢到最后,最后的玉兔花灯就归谁所有。
不少人在第二层时就拜下阵来,有几人在第三层,胭脂她们三人也来猜灯谜,竟已经到第四层了,第四层楼上面挂满了花灯,就只有胭脂和北辰两人,因为此次猜花灯只许两人作战,李姝就在楼下等他们。
只需要再猜对一个,两人就会获得第五层的玉兔花灯。
只见这最后一个题面上写的是“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胭脂姑娘可有思路?”北辰问道,他其实没有在想题,只是想与胭脂在楼上单独呆上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