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虎山山顶。
钟裘安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指南针和对b手上的地图,郝守行则是再三确认着电话已经关机,不会有人追踪到他们的位置。
其实郝守行有发现除了霍祖信外,姚雪盈也打了不下五次电话给他。他心中犹豫了一阵子,不敢告诉她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最终还是没有回覆,只是发了个讯息给她,让她自己小心,就果断关机了。
见到电话已经变为黑屏了才松了口气,郝守行明白这两个联络他的人也是出於对他的关心,但他知道一旦坦白告诉他们,他的行为一定会被他们两个人阻止,所以还是眼不见为净,实行「我的人生我负责」的无畏无惧态度。
这算是任x吗?他不知道,但他愿意陪钟裘安赌这一把,即使输清光,最後结果可能会赔上自己的前途和生命他也没关系。郝守行这样做是为了钟裘安,而钟裘安选择这样做是为了丰城。
他当不了大圣人,庆幸能当个大情圣。
钟裘安看到郝守行一直低头望着黑了萤幕的电话若有所思,把手伸到他面前挥了挥,说:「如果你舍不得,随时可以退出,最多我一个人当独行侠,所有风险由我独力承担,免得你被我连累,还让他们担惊受怕。」
郝守行把他的手抓过来,张嘴佯装要咬他的手指,斜着眼睛盯他:「我不是说过会陪你到底吗?你赶不走我的,最多我们一起被捕,一起在臭格见,这也算是另一种浪漫吧。」
「别乌鸦嘴了。」钟裘安收回了自己的手,脸上没有笑容,「我是说真的,刚才是不是姚雪盈打给你?你现在打回去还来得及,不然我们接着要逃亡了,你绝对没有时间跟她说话。」
郝守行眼神定定地盯着他,问:「你是不是还是觉得我应该喜欢姚雪盈,想把我推给她?」
钟裘安的眼神从手上的地图转到他身上,「我哪有这样说过?」
郝守行迅速地拿过他的地图,并给予一个像是看透他的眼神,说:「我可是越来越了解你了,我也说过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即使你不相信我真的喜欢你。」
然後当他注视着地图上划上了众多条错综复杂的红se路线,顿时愣住,问:「这是谁走的路线?警察的?」
钟裘安又伸手在地图上用笔划上了一些备注事项,然後把笔放回口袋,说:「权叔曾经当过警察,我有向他提及过今天我们要上山,他根据令虎山的地形给了我一份警方因应地理形势的布署图,和计算调动人马的数量和被包抄的机率,不过当然这些只能算是参考,天气、时间、同时间其他地方出现的活动也会对预算的准确度有影响,结论是我们还是要见机行事,俗语讲就是执生。」
郝守行没想到这一层,他以为今天上来只是为了挂横额,而荒谬的政府竟然连见到市民挂政治标语也想一并消灭,丰城上层的人疯了,下流的人都被b疯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麽办?」郝守行问,把地图还给他。
钟裘安看了一下指南针,说:「时间所剩无多,我们不能循着上来的路线下山,因为山腰都可能有人在堵截,只是他们应该还需要花点时间才能上山拆横额。」
令虎山盘踞丰城中央受万人仰目,同时也是全城最高学府──裕丰大学的着名後山,大学建立於山脚,范围广阔至二十个足球场大,普通人要上山也必须绕过校园范围,从入口其中一条人造的石级楼梯间上去,中间的车路只能容许单车或摩托车上去,而钟裘安正打算直接进入山腰间一条连接大学与後山的月老桥溜过去,直接进入学校范围再离开。
这个方法是最神不知鬼不觉,而警方也断然不敢对贸然向大学进攻,在校长还未表态前。
二人先是喝了一些水,吃了乾粮,补充t力,再次背起背包出发下山。
郝守行的手一直被钟裘安抓着,这次他学乖了,没有趁机揩油,因为他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
其实不过是挂两条横额而已,即使被抓到又怎样?又能告他们什麽罪?在一个真正民主开放的国家中,这根本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不过是向大众表达个人诉求的方式而已,在不伤害他人、不侵害他人利益的情况下,无理由要被拘捕。但丰城不一样,在一些人的把持下,它已退化成一个表面开放但内里封闭的城市,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外人只视它为一个适合赚钱的地方,但绝不是一个自由的地方。
像某些国内人一样,赚了钱就逃出去,但逃出去还得嘴几句自己有多「ai」这个家以此表忠,就有点多余又惹人烦厌。
郝守行知道,钟裘安绝不会逃的,他一定不会离开这个地方,毕竟它不论多烂,烂到骨子里,丰城还是一个「家」,家里破掉,他会想办法补救,而不是只顾自己逃命。
突然一声警笛声尖叫似地响起耳边,他们留意到行山人士都已经离开得七七八八了,这个树林只剩下他们两人。
钟裘安表情凝重,分析了一下他们目前的位置和离开路线,觉得时间快不够了。
「走这边。」钟裘安快捷地拉着郝守行的手,扶着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