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间上去,中间的车路只能容许单车或摩托车上去,而钟裘安正打算直接进入山腰间一条连接大学与後山的月老桥溜过去,直接进入学校范围再离开。
这个方法是最神不知鬼不觉,而警方也断然不敢对贸然向大学进攻,在校长还未表态前。
二人先是喝了一些水,吃了乾粮,补充t力,再次背起背包出发下山。
郝守行的手一直被钟裘安抓着,这次他学乖了,没有趁机揩油,因为他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
其实不过是挂两条横额而已,即使被抓到又怎样?又能告他们什麽罪?在一个真正民主开放的国家中,这根本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不过是向大众表达个人诉求的方式而已,在不伤害他人、不侵害他人利益的情况下,无理由要被拘捕。但丰城不一样,在一些人的把持下,它已退化成一个表面开放但内里封闭的城市,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外人只视它为一个适合赚钱的地方,但绝不是一个自由的地方。
像某些国内人一样,赚了钱就逃出去,但逃出去还得嘴几句自己有多「ai」这个家以此表忠,就有点多余又惹人烦厌。
郝守行知道,钟裘安绝不会逃的,他一定不会离开这个地方,毕竟它不论多烂,烂到骨子里,丰城还是一个「家」,家里破掉,他会想办法补救,而不是只顾自己逃命。
突然一声警笛声尖叫似地响起耳边,他们留意到行山人士都已经离开得七七八八了,这个树林只剩下他们两人。
钟裘安表情凝重,分析了一下他们目前的位置和离开路线,觉得时间快不够了。
「走这边。」钟裘安快捷地拉着郝守行的手,扶着一旁的石级,直接跃进不平的山坡,同时用脚踩在一边的树g,免得脚底打滑。
密林里的树木高大得一把把大yan伞似的,为他们遮挡头顶的yan光也为他们掩盖外人的视野。
即将入夜的晚霞并不刺眼,但正穿过碎叶映入他们的眼帘,郝守行下意识把手背挡住自己的眼睛,钟裘安很快反应过来,把身上的棕se风衣脱下来,绑在腰间形成一个稳固的结,然後走到他的面前,为他遮挡背後所有的光线,彷佛一道结实的身影愿意为ai人背负所有。
「我们不能走平常的路,所以只能走下这种障碍物最多的山坡了。」钟裘安微微喘着气,跟他说话时不忘注视周围的环境,弯腰时用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只要你不怕手可能被树枝磨到流血的话。」
郝守行本来脱口而出「我男友很会保护我耶」挂在嘴边又收回,正经地回道:「你以为我是小公主,其实我也想当你的强大靠山,不用顾我,你在前面带路,我会跟着你。」
钟裘安凝视他一阵子,把挂在背包上的一根折叠的行山杖重新拉直,递给他:「嗱,如果怕摔倒就用这个。」
「你不用?」
「我还好吧,你从未试过登山,还是用这个好。」钟裘安一边说,一边回忆,「我以前当童军时用过,现在给你了。」
郝守行接过他交给自己的物件,这样物件还是自己喜欢的人用过的,他努力压过自己脑海里的胡思乱想,观察了一下便握着它。
依照这个斜坡度,其实他们只要再多走几步便会容易摔下去,所以二人只能坐在山坡上,屈着膝,用双手慢慢扶着地上的杂草移动着,郝守行虽然手抓着行山杖不易跌,但这个姿势实在不太好使用它,反而他的手磨着地上的树枝,已经不慎磨到几处都出现破皮。
钟裘安不b他好多少,二人虽然默不作声,但他心里盘算着这个速度,被一拥以上的警察发现是早晚的事。他们一定要在入黑前到达裕丰大学范围,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随着人们跑步走路的声音越来越接近,他们的心里越发紧张。
钟裘安当机立断,从背包上掏出一个铁g和长绳,把g绑紧在长绳上,然後站起来找了一棵不算太粗壮的树,把绑着的g子一把甩出去,让它顺利挂在树g上。
郝守行留意着钟裘安的动作,问:「你想把我们也甩出去吗?」
钟裘安不慌不忙地道:「只有这个方法是最冒险也是最快的,让g子牢牢g紧树g,我们抓着绳子快速地跑下山坡,即使脚底打滑,我们以绳子借力,就等同抱紧树g走下去,不至於摔到山底,不然我们今天逃不出这里了。」
郝守行自认自己很大胆,但从来未想过钟裘安锐去了平常淡定的人设後,行事作风也可以很「疯」。
「那我牵住你的手吧。」郝守行装作柔弱地道,「万一我不小心摔下去还可以跟你一起。」
钟裘安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都什麽时候了,还在撩人,不认识你时还觉得你是木头,一谈恋ai就变成浪漫tia0q1ng大师了?」说罢,还是抓紧了他的手,像铁g一样牢牢地爪紧对方。
入夜後的天se渐变灰暗,钟裘安打开了戴在头顶上的手电筒,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抓着郝守行,两人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奔下山坡,其间郝守行虽然另一只手抓紧了行山仗,但踩到不平的地坑还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