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分生活在许家村,是个年轻的农夫。这个村子里人不多,但大家都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没有什么波澜起伏,但是大多数情况下也没什么意思。唯一的娱乐项目似乎就是村口组织的赌博,有钱的去赌,没钱的就看,但许秋分不喜欢这种活动,所以从来没去过。
不过一般来说,这种活动只有晚上才开始,这帮村民怎么现在就丢了锄头跑到村口去了呢?
许秋分不明所以,但是每个村民都步履匆匆,他一直没逮着机会问,好不容易有一个还算与他相熟的村民经过,对方看着他捏着锄头傻站在地里,忍不住喊道:“你还在种地呢?别种了!村口有好东西看!”
许秋分的求知欲被勾了上来,他也把锄头放在了树下,小跑过去问道:“什么好东西?”
眼前这个村民名叫许进宝,他嘿嘿一笑,不由分说地拉着许秋分一起跑了过去,边跑边说,感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咱们村子里来了个傻子,但是模样可俊,许老四先发现他的,说看上去细皮嫩肉的,我不快点走怕是要赶不上了!”
许秋分不知道傻子有什么好看的,不但如此,许进宝的语气甚至让他感到不适——他只是要去看傻子,他又不是傻子,什么叫细皮嫩肉,什么叫赶不上?许进宝虽然没有仔细说,但他究竟想干什么,许秋分还是清楚得很,他不想参与这种事情,也不想看,他只想抽了手回去继续种地,但是对方力气太大,自己竟然被硬生生拽到了现场。
不过许秋分和许进宝以为的场面都没有出现——几个年轻男人和几个年轻女人手拿农具站在那个“傻子”面前呈防卫状,一个年轻女人手里拿着镰刀,模样泼辣,站在最前面对着一个色眯眯的村民破口大骂——不过许秋分来得晚,只听到了一个结尾:“许德贵你改名叫许贵算了,你他妈缺德带冒烟啊你?”
许德贵就是许老四,那个发现了傻子的人。而这个泼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许秋分的邻居何小雨。她不是许家村的人,而是从外地嫁进来的。据说她命格克夫,父母嫁了她很久都没嫁出去。而许秋分原来的邻居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光棍,他可能太想要个年轻的女人做老婆了,所以也不在乎克不克夫,竟然拿了些钱把何小雨娶了回来。
新婚当天,何小雨又哭又骂,就算是这样也没动摇她父母拿她换钱的决心,不过结婚没几天老头就死了,何小雨做了寡妇。葬礼和婚礼离的那么近,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趴在棺材上大哭,不但一滴眼泪没掉,哭着哭着竟然开始大笑起来,说自己实在演不下去了。
村子里有人怀疑老头是何小雨杀的,可是老光棍一个亲戚都没有,自然没有人愿意蹚这趟浑水,主持一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公道——于是何小雨自由了,她也恢复了本性,知道怎么样才没有别人敢惹自己。
不过这也不完全是坏事,或者可以说完全不是坏事——虽然村子里的男人看不上她,还总是私下里暗戳戳地戳她脊梁骨,但村子里的女人和小孩都很喜欢她——何小雨自己经历惨痛,就看不得别人受委屈。而作为村子里极少数没有和何小雨吵过架的许秋分,偶尔还能分到一盅熬多了的鸡汤。
许德贵被她骂得面红耳赤,但目光仍旧不舍得从那个傻子身上移开。何小雨见他不说话,一个闪身便挡住了对方的面前,手里的镰刀举的更危险了:“看什么看!”
许秋分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一点。那个傻子长得确实好看,就算头发乱蓬蓬的几乎挡住了上半张脸也不影响他的美貌,光是露出来的下颌和薄薄的红唇就已经很漂亮了。他的肌肤弥漫着一层潮红——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布衣,领口被人扯得歪歪斜斜,露出圆润的肩膀和明显的锁骨,不过衣服的凌乱程度也就只到这个地步了,看来确实是没来得及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许秋分虽然不识字,但是也隐约摸到了一丝文明的边缘:一群正常人不应该故意侵犯一个傻子,所以什么都没发生就是最好的事情。
但许德贵不这么认为,或者说绝大多数的村民都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他不满地瞪大了眼珠子,似乎是想动手,但是又在明晃晃的镰刀面前认了怂:“我怎么缺德了,我又没自己一个人就把他操了,我还把大伙叫来了,怎么就叫缺德了?”
“他是个傻子,你还想找人一起?”何小雨怒目圆睁,声音无比尖利。
许德贵眼珠子转了转,嘿嘿一笑,嘴里也不干不净起来:“何小雨你是不是也看上这个傻子了?我们都知道你死了男人,可你也不用那么心急吧?”
何小雨勃然大怒,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许德贵又开口了:“况且你不让我们碰他,那你打算把这个傻子怎么办?他又不会干活,但留在许家村总得有口饭吃吧?”
说到这里,许德贵竟然搓了搓手,虽然何小雨挡了个严严实实,他看不到那个傻子,竟然还是露出了一个色眯眯的表情:“咱们村里人每家每户的余粮也不多,总不能都白给他吧?那还不如让我们都尝尝滋味,这样每家给的粮食也不用太多……而且,咱们村子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