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难道是天上谪仙下凡?季丫嫌弃他大惊小怪:“这有什么,男子入赘怎么了?我大哥在桑农县入赘过一次,现在抱着他和嫂嫂的孩子再入赘一次,不是挺正常的。”安泰帝狂摇头,哪里正常。他的首辅入赘,入赘也就罢了,还是抱着孩子入赘。目送大哥出嫁,季丫不满足,回院子换了身男装,趁乱拽着安泰帝往齐宅去。齐宅和景安帝赐季子漠的府邸不能比,季丫小心躲着认识的人,拉着安泰帝挤到正堂外,选了个观礼的好位置。大哥发现她来没事,只要不告诉大姐就行,大姐不准她来,说什么不合规矩。“我以后也要找个我大哥这样的人入赘。”季丫语露羡慕期待。安泰帝目露惊恐:季丫见无人注意,与他嘀咕道:“你是不知道,我嫂嫂生寻哥儿的时候,我大哥哭成的那叫一个惨,守在我嫂嫂床前不出去,我嫂嫂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污秽的模样,我大哥就找了方巾蒙住眼,握着他的手陪着。”“寻哥儿洗三三日我大哥就找大夫给自己开了绝子汤,说再也不生了。”安泰帝眼中惊恐加剧,不确定道:“朕记得不错,先生的寻哥儿,好像是个哥儿。”季丫瞪他:“哥儿怎么了?”安泰帝气短:“无事,哥儿也挺好。”只是灯火摇曳,大红喜被中绫罗松散,季子漠俯身吻住齐玉,一手解着他的束腰。他轻轻抽出腰封,瑰丽的红色往两旁滑动,露出一些雪白肌肤,季子漠撑起上半身,目光如藕丝沾了上去。“夫郎,今日我们洞房花烛。”纱幔骤然落下,齐玉素净的脸上像涂满了桃粉的胭脂,他生寻儿时吓到了季子漠,半年来两人和衣而眠,季子漠连急促吻他都不曾有过。现下倒真的有种新婚洞房花烛的紧张感。齐玉不敢看他炙热的目光,微微侧身,如玉的脚趾蜷缩着。季子漠不许他退,迫使他看向自己:“愿不愿意?”齐玉无奈,寻儿都有半岁,他问什么愿不愿意的。季子漠:“不愿意?”齐玉认输:“愿。”唇瓣被人含住,手背在头顶贴着床单无力蜷缩着,齐玉紧闭的双眼睫毛湿润轻颤。耳边如来了阵风,他听见季子漠的呢喃。他说:齐玉,每次我说我爱你,是想听你回一句我爱你。齐玉如一叶扁舟游荡在芦苇丛中,他白皙无暇的指尖无力的插入季子漠发中,高洁的面容迷离的像是入了魔,一如季子漠幻想中模样。晨光落在眉宇,齐玉提前醒来,手指捏着季子漠的耳垂,轻声道:“季子漠,我爱你。”季子漠未睁开眼就抱着他闷笑:“我还以为你昨天没听到呢!”齐玉主动吻在他的唇角,又说道:“季子漠,我爱你。”以后你说爱我,我不会再回我知道,以后,不会等你先说爱我。齐玉和儿子齐寻皆仰望主持恩德,季子漠感念大恩,托主持取名,主持抱住婴儿取了个寻字。季子漠不愿再要孩子,自己偷喝了碗绝子汤,齐母知道了提议把孩子改姓季,季子漠未依,在所有人的劝解下,一如既往坚持入赘给齐玉。时间如黄牛,不紧不慢的走着。季子漠连着两日失眠,第一日,他不说齐玉就闭目不问,第二日,他在被中寻到季子漠的手,十指相扣着:“朝堂上的烦心事?”季子漠侧身吻了下他眉心:“不是,是皇上。”齐玉:“皇上怎么了?”季子漠:“皇上登基三年了,我得想想什么时候退了。”齐玉意外道:“皇上幼年登基,现在刚满十岁,你这个辅臣就想着退了?”季子漠解释道:“不是现在,提前规划着。我这几年也算是兢兢业业了,他是孩子,我却没把他当孩子,大小国事不曾跳过他,两人有分歧,我也是尽量解释给他听,虽大部分都是他听了我的,但谁知道心里会不会生了别样的情绪。”“自古以来,辅佐幼帝的有几个好下场的?旁人以为我在朝堂大权在握,薛方领十万大军听我号令,王达因军粮让我三分,你知道的,我是个怕麻烦的性子,能跑早跑了。”“我原本想着,皇上信任我我就多干几年,皇上防着我,我就到点就跑,这几日皇上不知怎么的,连抬头看我都不敢,他在我身后我猛的回头看他,他眼里是躲避不急的恐惧。”“而且藩王是一定要除的,只是这几年国贫民饥不是时候,只能稳着,皇上这两日却两次三番的提及,要允许藩王来皇城过节。”齐玉:“藩王年年上折要来皇城,前几年是皇城不定,不敢让他们来,现在各方安定,来了应该无事。”季子漠:“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皇上和我离了心。”自相识,季子漠对安泰帝当真是掏心掏肺,现在还未长大就这样,季子漠有些咬牙切齿:“小屁孩,才多大一点,他要是再大些,我现在就跑路,现在十岁的皇帝,我走又走不了。”“管他呢,我先想想怎么跑路,提前谋划着。”齐玉侧身躺着,半合着眼听季子漠东一句西一句的说气话。
“季大人,皇上做了噩梦,吓的缩在床尾哭个不停。”天色雾明,季子漠刚到朝仁宫,伺候皇上的太监就急急忙忙到跟前禀告。季子漠熟门熟路的走到文华殿的寝宫。门外的小太监急的一脑门汗,见到季子漠犹如见到了救星:“季大人,皇上把我们都赶了出来,谁都不让进,这眼看就到上朝的时辰了。”季子漠点了下头,伸手推开了门。还没跨过门槛,一方砚台就直直砸向面门,门外太监惊呼季大人。季子漠紧忙一躲,砚台擦着耳尖匆匆略过,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吓的人脸色煞白。季子漠后怕不已,要是自己慢一点,怕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