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听到动静时以为是靳谈回来了,看过去发现不是,但眼底那点雾一样朦胧的情绪已经收回来,门口的两人也没发现端倪。
白净手背上扎的针还要半个小时才能结束,林钰是从公司赶来的,她刚进门才意识到忘记给周棠买早餐了。
“周棠姐,你好多了吗?”刘云萱把怀里的百合花放到床头的桌子上,停顿了一会儿又补充,“不是我们买的,是梁总刚才让我带过来的。”
“梁总?”周棠问了声。
林钰回答:“和靳总一起来的,好像还有一位助理,陈助。”
“陈韫。”
“嗯。”
周棠想说那他们现在是不是走了,话到嘴边又没问。
没什么好问的,他要是想进来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没人来只能说明他不会再过来。
而且看样子,林钰和刘云萱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医院,可能以为她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周棠也不清楚陈韫是怎么和她们说的,但不管如何说,应该都得到了靳谈的授意。
接下来的一整天,周棠都待在医院,她们俩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给她叫完外送的早餐后便卡着点急匆匆地赶回去上班。
新越那边的截止日期快到了,周棠这边的图稿暂时没有要修改的了,她们俩负责的产品还需要再整理筛选一份合格的清单。
点滴挂完,护士姐姐进门帮周棠抹了消肿外敷的药膏,一瞬间冰冰凉凉的,后背也没有那么疼了,等到下午,她办理好出院手续,打完车,一个人回了家。
直到傍晚,周棠洗完澡后,她窝在沙发里听歌,sh头发没用热风吹,窗子是打开的,从院子里刮来一阵凉爽舒服的自然风。
入夏了。
南港的夏天,她还没有经历过。
周棠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弄着发梢,平板里的音乐软件在自动播放歌曲。
“我们都太敷衍
也别再去拖延
疲惫的双眼已经看透了一切
ai的都太热烈
早回不去从前……”
……
随便听了几首,周棠关掉屏幕,起身去厨房煮饭,前天买的蔬菜还剩一个西葫芦,再不吃就要蔫了。
她拿过清洗g净的菜板,刚把西葫芦切成片,窗外落了雨,小雨,但有风,会刮进来,她用毛巾擦g手再去关窗,合上的瞬间,她倏然想起昨夜也下了绵绵细雨。
靳谈的肩膀是温热的,甚至带着滚烫,他的那双眼睛也是,明明腥风血雨里他也照样沉着冷静,但或许那只是她迷迷糊糊中的错觉,只是恰巧窥见了。
这一天就快过去了,可他什么话也没和她说,早上他就在病房外却没进来,有联系方式也没发信息。
他销声匿迹一天,半句解释没有,而她昨晚还为他挡了一拐杖。
周棠不愿意再想了,揣测别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她回神往锅里倒油,炒完菜坐在餐桌前慢悠悠地吃着晚饭。
她的生活本该是这样的——
公司和家,两点一线,偶尔再亲自下厨煮点喜欢的菜,就像还在纽约那会儿,她也是一个人,就这么过来的。
与他再次扯上关系,算意料之外。
尽管用了六年她也没能忘掉他,但这并不代表她和他之间还能有更进一步的发展,时间不是答案,靳谈已经把答案给她了。
就在今天早上。
oonlight,一家酒吧。
靳谈白天从医院离开就回东玺湾补觉,冲完澡直接进了卧室,忘记手机是缺电关机的状态,等睡了四个多小时醒来,才发现陈韫给他发消息,问他下午要不要到公司。
他简短地回了句不去,走到衣帽间脱掉睡衣,挑了件白衬衫穿上,k子也是同se,然后到外边拿起车钥匙,随手拎着外套出门。
此时,靳谈桌面上的酒瓶空了好几个,再旁边是一桶冰块,因为他常来,所以这里的服务生基本都认识他,见冰块没了半桶,早早地走过去帮他续上。
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他现在情绪不高,可总有不长眼的y要凑过去,见状,周围的服务员倒x1了一口凉气。
nv人踩着一双七八厘米的高跟鞋,短靴款式,吊带裙包裹着身材,长腿外露,脸上的粉不算太浓,但眼妆尤其亮,眼角点了高光,锁骨也擦了闪粉。
灯光下,她皮肤白得惹眼。
nv人仿若不察,腰扭得弧度越来越用力,噔噔噔地走过去,也没问他身边到底有没有人,直接一pgu坐在空位置上。
她落座,颈子高傲地扬着,翘起腿,抹着粉指甲的手搭在裙摆处,侧过脸对靳谈说话,“怎么,看样子你有心事?”
靳谈掀了掀眼皮,眸子还是暗,桌面上摆的氛围灯也照不亮,语气b任何时候都冷漠,“我让她们滚,没让你滚,是吗?”
“我厚脸皮不行嘛。”nv生扯扯唇,也不在乎刚才被嫌弃,被骂。
她拨开脸颊的头发,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