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后,听到钟熙开口说了句,是。
其实算不上难受,也远远没到晕机的地步。
就是头有点懵,玩手机的时候还能忍,现在被迫面对钟熙,感官立刻放大赶忙成为真实的借口。
只是闭目养神片刻,倒当真睡了起来。昏昏沉沉,分明觉得一直听着发动机的声音还很清醒,却还是忽略了停机的声音,一直到钟熙叫自己才清醒。
不像是在车上那样睡得时间短没什么感觉,有一种时间过分长了被迫进入深梦,醒了也迷迷瞪瞪,没办法立刻拜托昏昏沉沉的状态。
也就拉着钟熙闭着眼随着他走,再坐到一个车上,再继续睡,这时候真的开始不清醒,一直到在睁开眼,已经是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床上。
光线比较暗,但是长期黑灯瞎火玩手机,自己夜视能力还不错。
然后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成睡裙了。在短暂的犹豫后,稍微掀了掀睡裙,内衣还是原来的模样。
还好。
打了个哈欠再看四周,是个肉眼可见比自己家环境还好的卧室。窗帘紧闭,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时候。
一旁的床头柜上放着被子里堆在裤子口袋的东西,比如手机,比如几节纸,比如遥控器。
手立刻伸向遥控器,拿了会儿不知道该不该打开。又拿手机看了眼,20:18。
那钟熙大概没睡?
犹豫了会儿还是没搞怪,找到开关把灯开了。
拖鞋正好放在床边,倒省了找鞋的功夫。左右看几眼,顺手拍照,发给罗伊,附言:在苏州之酒店,我刚醒,感觉会是总统套房。
没见立刻回复,也无所谓,在房间里转悠了会儿没感觉有什么太新奇的,就推开门,目光所及是个客厅。
而钟熙和另一个没见过的男人正坐在沙发那里聊天。
门的响声也让正低语的两人看过来,还不等自己反应,陌生那个就跪地,膝行到自己身边。
紧接着抬头,说:“小姐。”
其实,如果可以,自己真的不是很想跟个白痴一样站在这里。
但是现在这个场面对经受社会主义熏陶的自己来说未免太落后了。
好吧切掉,换个正经点的,这谁?
应该是自己的随侍吧?
那么排除钟熙排除安培排除唐琪瑞,边文宁大概也没可能,在任越泽荆立轩里挑一个,最终得出结论:“你是?”
猜错尴尬死人。
那人抬头,是个十足斯文败类的模样,回答:“任越泽。”
开酒店那个?
“你先起来,”半退一步打量四周,再问,“这里是临江仙酒店?”
“这里是……我在苏州的日常住处,如果您想去酒店的话,我可以现在为您准备。”
“啊?那就不用了,我一个人转转。”
说着绕过任越泽就想到处观察,但是任越泽追着问:“那今天晚上,您想吃什么呢?”
我又不知道苏州菜都有什么问我干嘛?
暗暗腹诽,果断回答:“随便。”
任越泽或许对这个答案有过预想,淡淡一笑:“我有提前准备一些菜单,您想挑选一下吗?”
直视着任越泽,看着他把手机拿出来往上递,终于还是经不住诱惑拿起来看。
看了片刻微笑的把手机还了回去:“随便,不要太辣就行。”
都说了无所谓啦,这些菜压根就看不懂tat。
看着任越泽膝行到一个房间门口才站起来推门而入,不得不感叹随侍的规则,真无法形容。
再回头看钟熙,他已经很自觉的跪坐在地上了。
其实褪去最开始的不适应,现在看别人跪自己居然还隐隐有些小嘚瑟。果然资本家的生活就是催人堕落,但是毕竟资本家是自己,那就很快乐。
暗暗的快乐的溜达到沙发旁边直接坐下去,然后低头问钟熙:“在苏州这几天任越泽是一直陪着我们吗?”
“如果您希望的话。”
“嗯……”想了一会儿,又在客厅里左右环顾了一下,才忽的又问,“对了。我的衣服呢?”
“在换衣服的时候已经洗过了,如果您想换衣服的话,在您的卧室里有准备。”
“新衣服?传说中的高定吗?”
立刻兴起,眼睛亮亮的盯着钟熙。
“是的。”
“我去看看!”
起身往房间里走,走着又忍不住一走一蹦。虽然有点幼稚,但是挺快乐的。
打开衣柜前,手机先一步来了罗伊的信息,入目可见的是对方对自己祖宗的亲切问候。
奥地利落榜美术生:你去哪儿玩了?
大鱼:苏州!
大鱼:对了对了
奥地利落榜美术生:之前去南京的时候问你你不去,现在
大鱼:略略略
大鱼:对了,弄错了,